現在他搞到了周莉的手機,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
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假如秦非捅不開的門,這印泥鑰匙拓出來的同樣也開不了,必須使用原鑰匙才能打開。“但是,這些樹,也在跟著我們向前走。”
不出意外,彌羊和蕭霄、林業(yè)應該都在這個船艙里。是要臉皮多厚的人才能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冰天雪地像是會有蚊子的樣子嗎?
“這幾個人還是太自負了。”以及秦非的尸體。
片刻過后,兩名NPC點了點頭:“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很滿意。”但反過來,讓他盯別人, 他倒是盯得挺高興。真正的大頭,全在副本外。
林業(yè)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而他們,就是后來的人。
大爺:“!!!”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秦非卻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豬、牛、羊、馬。
鴿子。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
“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
算算時間,這位應該是又從副本中出來了吧?那就講道理。小秦?怎么樣?
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中間會有波折,但掙扎是無效的,等待著玩家們的,只有死亡一條道路。
根本扯不下來。“咦,是雪山副本!”難道說……更高??
也只能這樣了。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彌羊瞳孔地震!!
“快快快,走開,讓我看一眼。”那似乎是一張地圖,和他們之前在營地得到的那張內容完全不同。
但說到底,出力的還是彌羊自己。
——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
“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線索, 而且他怎么連任務也不做了?”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昨天晚上,秦非為了避免再次被地圖所迷惑,一整夜時間沒看過地圖一眼,只朝著指南針所指的方向不斷前進。怎么偏偏就是他呢。林業(yè)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qū)內做的好事:
是傀儡嗎?他怎么完全沒有看出來。薛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
雪洞內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孔思明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秦非找準時機補充道:“我們上山本來不就是為了來找周莉同學嗎?但我和周同學其實也不怎么熟悉,反正現在沒別的事,你就和我講講唄。”三途難得地顯現出了幾分焦躁:“該不會整個紅方全都是民吧?”
彌羊:“……”
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是怪物們流淌的口水低落在地的聲音。
雙眼赤紅的賭徒觀眾在各個直播大廳外巡回。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地毯邊緣綴著長長的流蘇,打著結糾纏成一綹綹,像是節(jié)肢動物細長的腳。
“……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
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而且,這間房里哪有什么NPC?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社區(qū)里那些普通人是造了什么孽,要住在這種地方。
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就像正常世界的小區(qū)一樣,叫什么樣的名字都有,可能只是為了叫著好聽……想到這里三途自己都覺得有點扯。現在,小秦一定很得意吧?
山里沒有網絡,秦非先是點開了微信,想要看看歷史聊天記錄。
作者感言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