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他還要等鬼嬰出來。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
6號已經殺紅了眼。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食不言,寢不語。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趁著他還沒脫困!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他開始奮力掙扎。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漸漸的。但這不重要。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刷啦!”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
秦非道。“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去——啊啊啊啊——”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但這里不一樣。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
當然沒死。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作者感言
孔思明很成功地被秦非繞了進去,仔細同他講了起來:“他貼出來的照片是他叔叔拍的,帖主這個叔叔不是陀倫當地人,而是一個地質學工作者,在1973年夏季,他來到陀倫附近進行雪山群的勘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