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不過。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你、你……”“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對呀。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作者感言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