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就這樣進行著。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嘀嗒。“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解決6號刻不容緩。
但蕭霄沒聽明白。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而下一瞬。
沒有人回答。“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所以……
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導游神色呆滯。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林業。“快……”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14號?”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秦非:“……”“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作者感言
彌羊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