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說完轉身離開。“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眾人開始慶幸。

三十秒過去了。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程松也就罷了。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篤——篤——”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你們……”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8號心煩意亂。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但這真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