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秦非:……“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顯然,這是個女鬼。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廣播仍在繼續。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6號:???“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直到他抬頭。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尤其是6號。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
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他逃不掉了!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緊張!鬼女:“……”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成了!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作者感言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