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shù)掃落。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xù)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diào)整,經(jīng)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fā)出砰的一聲響。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到了。”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fā)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wǎng)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我去找E區(qū)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臥槽!”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yī)生一樣, 鳥嘴醫(y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yī)生的運筆邏輯。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多少都已經(jīng)有了預感。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fā)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雖然宋天已經(jīng)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jié)果。
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yōu)榱舜遄拥募漓耄總€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fā)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cè)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nèi)斂的表現(xiàn)。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作者感言
“目前我初步懷疑,這項道具是系統(tǒng)隨機掉落的,玩家在抓鬼或探索副本期間都有可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