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不要觸摸。”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什么??”拉了一下。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秦非又開始咳嗽。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那就是義莊。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什么??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秦非咬緊牙關。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插隊并不是一條必死規則,所帶來的后果很可能僅僅只是掉san。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作者感言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