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秦非卻不慌不忙。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什么東西?他就會為之瘋狂。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
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原來如此!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
這么快就來了嗎?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秦非:“……”
作者感言
這個人剛剛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