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蕭霄:“……”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真是這樣嗎?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噠、噠、噠。”
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這樣說道。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作者感言
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