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虎狼之詞我愛聽。”絕對已經死透了啊。“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起碼現在沒有。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秦非揚眉。良久,她抬起頭來。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秦非:“……”“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神父?”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作者感言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