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秦非和林業來到街道上,灰白的濃霧彌漫在道路兩端,無論是路面還是兩側的店面里,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秦非:“……”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
“快來壓金幣!”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在這頹廢又爽得要命的一天天中,還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她、她今天晚上確實表現得怪怪的。”
還真是。我懷疑你在公報私仇并且我掌握了證據!
“艸!”獾忽然輕聲咒罵了一句,聲音一緊。數不清的雪怪正向著玩家們所在的方位自上而下直沖而來,動作緩慢, 目標卻堅定, 狹長的肢體牢牢附著在巖石之上,如履平地。
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
它將視角停在聞人黎明的直播間,靜靜等待著這個自己養成了近兩年的玩家走向死亡。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
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現在他搞到了周莉的手機,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
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這三天里,隨著秦非在副本中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得到了各種獎勵,秦非的san值接連升高,現如今已達到了可怕的100(+97)。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這里的燈似乎是壞的。
屬性面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過上面【夜間身份牌:預言家】那行字。【任務說明:邪惡的祭壇啊,毫不猶豫地將它砸碎吧!愿世間再無邪靈!】悄悄往圈欄艙的門口挪移。
林業在逃命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綠色房間里,大象的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你叫什么名字?”秦非以一個十分通用的問題作為了開場白。
也是他最緊張的一次。
寂靜的樓道一如往常。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不知系統投放玩家時是不是刻意為之,和秦非這邊一看就都很好說話的乖乖崽不同,對面那群玩家怎么看怎么不好惹。
彌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圓了些,豎起大拇指:“6!”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
……“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當時她渾身都燒著了。”
三個人火熱的視線將秦非層層環繞,林業光是蹲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獲救的希望終于出現,B級玩家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全方位多角度地努力試圖打動秦非:
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靈燭并非一般蠟燭,燃燒起來不需要氧氣,在水里一樣可以點燃。還好還好!
有些反應遲鈍的觀眾還在迷惑:“你們在說啥?”有幾只死去的蛾子和樹干一起掉了下來,是剛才被烏蒙的刀誤傷的。
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
直播畫面中的秦非已經替他們解了惑。一場毫無危險性的游戲,換兩顆彩球。這個時候屋外卻忽然傳來動靜。
至于眼睛的主人是誰,答案也很簡單。
可以想見,懸崖下那具尸體必然已經粉身碎骨。他的身后,一只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茶幾上。秦非一邊跑一邊不斷觀察著道路兩旁,剛剛跑過的的門牌號上寫著1602,轉過一個拐角,走廊兩側的門派又變成了18開頭。
6.雪村危險,入夜后請勿在室外逗留。秦非的眼眸中滿是誠懇:“真的不行嗎?我們是真心實意想為社區做一份貢獻,今夜沒有工作指標的話,我們不拿工資也可以。”
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老虎人都傻了。林業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突然出現許許多多人影。
“難道,那個怪物是周莉?”他是爬過來的!
“加油加油,主播快沖,好想知道那個指引之地到底是哪里。”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對呀,知道了又找不到,不就是白知道嗎?”
作者感言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