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快跑。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我拔了就拔了唄。”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不對勁。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
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玩家屬性面板】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取的什么破名字。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作者感言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