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只是……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鬼女十分大方。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啊——啊——!”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