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秦非眨眨眼。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大廳熱鬧非凡。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實在是亂套了!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30秒后,去世完畢。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無心插柳。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蕭霄:“……”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秦非:“……”
作者感言
“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