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彼麤]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nèi)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摈炖夼①澋?,“秦老先生!”近了!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zhèn)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xiàn)一無所知。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絕不在半途倒下。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游戲結(jié)束了!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
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蕭霄結(jié)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
聽說大多數(shù)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他不聽指令。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愚蠢的新人。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短發(fā)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骸叭缓?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qū)в蔚念^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shù)字,絲毫未動。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萬一大巴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快跑!”“0028號世界這一個月里開過四遍了,我都看膩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作者感言
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