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尤其是第一句。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打發走他們!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只有3號。“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
這個聯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除了程松和刀疤。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對!我是鬼!”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挖槽,這什么情況???”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真是離奇!但,奇怪的是。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嘀嗒。都一樣,都一樣。“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這有什么不可能的?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近了,越來越近了。
作者感言
豬人眼底的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