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咦?”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眾人面面相覷。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秦非眨了眨眼。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
他們能沉得住氣。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作者感言
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