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閉嘴!”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但他不敢。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當然不是。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對啊……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狼人社區幼兒園-安安老師:好感度——(不可攻略)】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上去并沒有多少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