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撒旦滔滔不絕。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靠,神他媽更適合。”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秦非精神一振。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答案呼之欲出。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再堅持一下!”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又是和昨晚一樣。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秦非眉心緊鎖。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作者感言
開膛手杰克的武力值的確很高,單挑黎明小隊中最強悍的烏蒙或騶虎也不在話下,但他再怎么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