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咬了咬嘴唇:“我一直在觀察,他和黎明小隊的交流頻率從今早起顯著增加了。”所有人都說蝴蝶是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瘋子,副本中九死一生,一丁點危險都有可能要人命,秦非可不想讓這樣的人毀掉自己的副本體驗。刁明難得說了一句聞人聽得過耳的話,他抬眼看向秦非他們。
那也不能高到這種程度吧,逆天了呀這已經!彌羊沒敢貿然伸手。
再過幾分鐘。
翻完后卻都苦了臉。
蝴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講理的NPC!秦非只是在遲疑,他究竟要不要參加這預選賽。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好強!!
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喉嚨,在房間內回響。秦非快步走了過去,卻并不是走向凹陷處的邊緣,而是走向了彌羊。
“我懂了!!!”
NPC休息室經過特殊處理,存在感極低,在服務大廳中幾乎難以感知。
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觀眾全都一頭霧水,只有秦非的直播間,因為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視角,此時此刻,已有不少靈體反應了過來。
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將玩家逼到角落孤身對敵,然后再用蛛絲糾纏住,讓玩家無法反抗。
被稱作輝哥的老鼠身形雖矮小瘦弱,可憑借預知類的天賦技能和活絡的頭腦,在團隊中扮演著核心角色。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
她抬起手,伸向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那片薄薄的玻璃的阻滯,狠狠掐住呂心的脖子。直到一個月后,他修養好身體,回到了城市里,將在雪山中拍攝過相片的相機送去沖洗了膠卷。
“Bingo——歡迎參與玩家的游戲!”刁明從昨天被秦非從密林里撈回來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狀況才稍微好轉。他微蹙著眉頭,憂思滿面:“我當然知道這是杞人憂天,可是一想到那個故事,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秦非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彌羊率先脖頸一涼。
他的大腦袋里面只有一根筋,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繞過彎來,反應也比其他人遲鈍不少。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小秦?”
剛才在營地里,應或跟他們講起過秦非在密林前力挽狂瀾的強大操作。呂心在活動中心二樓的走廊上瘋狂逃竄,視線向下落去,一樓大門處已經涌起一片黑灰色的迷霧,將外面本就不清晰的夜景遮蔽殆盡。人堆里,彌羊對岑叁鴉挑釁般勾了勾手指。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
誰敢招惹NPC呀!怕不是嫌命長。“哦……”
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按照秦非第一次跑圈的速度來看,他現在早就已經該繞18樓三圈了。很快就有靈體發現了奇怪的事。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還有咱們家的門牌。本來應該是404,也被你改成了444。”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或許不會像鬼女那么輕松,但同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那滴血滴下去的時候, 灰蛾群只顧著爭搶, 沒再沖擊冰層。”
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
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萬人空巷,不外乎如是。老虎這邊的玩家全被定在了原地,像雕塑般動彈不得。
應或望向秦非那張毫無威懾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臉龐,又聯想到他剛剛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當機立斷出手的決絕,忽然覺得渾身直發毛。
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瓦倫剛才還在偷偷和蝴蝶的兩個傀儡使著眼色,想同他們商討接下來該怎么辦。
作者感言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