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你在害怕什么？”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連這都準備好了？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三途皺起眉頭。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他是在關心他！

“啊……蘭姆。”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越靠越近了。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但。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但是——”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說話的是5號。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