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緊張!但他不敢。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p>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六個七個八個。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秦非:“……”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和F級生活區比起來,E級生活區簡直就像是天堂。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鬼火:“……???”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那是……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咔嚓。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辈襟E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翱墒?,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辈贿^,嗯。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是刀疤。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肮?,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作者感言
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