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嘔——嘔——嘔嘔嘔——”
4號就這樣被處置。秦非收回視線。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而我們這些老玩家。”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報廢得徹徹底底。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有什么問題嗎?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沒有人獲得積分。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
車還在,那就好。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顯然,這是個女鬼。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作者感言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