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相之間相距不遠,甚至只有幾步之遙,彼此卻視而不見。彌羊被轟走了。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正在為了蝴蝶大人舉手投足間微小的細節(jié)而瘋狂。
七名玩家放輕腳步,走入門內(nèi)。“應或臉都白了?!?/p>
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wù)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wù)成功退場,整個任務(wù)耗時不超過10分鐘。
“死個屁,你再去看看旁邊的排行榜!”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這個副本設(shè)置給玩家的最后一個難點,彌羊絕不認為,這難點會僅是一個簡簡單單,而又毫無意義的游泳攀巖。
山上沒有湖泊。
垃圾車頂端有一個小口,從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陽光可以灑進來。
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guī)則還會出現(xiàn)新的變動?!?/p>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jīng)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fā)向坑下游去。那是由薛驚奇帶領(lǐng)的隊伍。他從侍從手中取過香檳,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
那假笑就像焊死在他臉上了似的。雖然NPC現(xiàn)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fā)現(xiàn)。崔冉在前面發(fā)出一聲驚嘆。
“那好像是——”又臟。
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
不過眼下的情形已經(jīng)不容許彌羊想七想八,他目光沉沉地望向身下的巨大坑洞。
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居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這些來旅游的是不是帶了點晦氣,怎么剛來一天街上就倒閉三個店?”彌羊:“?”
假如正面對敵,應或出手絕不會有分毫遲疑,但如今的情景不同。他深深吸了口氣。爸爸媽媽木頭人似的坐在那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很可惜,依舊不行。發(fā)現(xiàn)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該不會是——”
彌羊指的是阿惠和段南、谷梁他們幾人。
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xiàn)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那拱門背后是一條貫通的走廊,站在玩家們現(xiàn)在的角度, 可以看見走廊兩側(cè)遍布著一扇扇五顏六色的門。
秦非面無表情轉(zhuǎn)過頭去。丁立擦著自己模糊一片的眼鏡,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終于扛過了這一夜。怪物在床上靜了一會兒,秦非的300已經(jīng)數(shù)完好幾遍。
“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薄敖酉聛砦覀兺媸裁茨兀俊鼻胤欠啪徚寺曊{(diào),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鬼火興奮地低聲道??苫顒又行?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斑@個地洞是通往什么神秘世界嗎,怎么想什么就能從里面掏出什么來?”
反正這個關(guān)卡沒有時間限制。直到當天晚上,他們在山中扎營,遇到了不知名生物的襲擊,孔思明因此受驚過度,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到剛才走進這座木屋,看見墻壁上的“奧斯塔迪亞山”這幾個,這才幡然醒悟。
鴿子的羽毛,應該也算做鴿子身體的一部分吧?秦非這樣想著,很快便來到了活動中心門前。
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
刺頭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冷笑一聲:“你在開什么玩笑?”他鉆進一個筐子里,那個筐里裝了一堆皮球,每一個都比他整個人還要大,看起來分外嚇人。這話簡直比秦非剛才承認自己是真的死者還要讓人震驚。
閑著無聊,他把鬼嬰從空間里弄出來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則當起了推車秋千的工具人。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下來了。“說不定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覺得這條規(guī)則不是一條死亡規(guī)則呢。”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秦非凝起眉頭,還想再細看,但那個穿黑衣的犯人已經(jīng)在豬人的迭聲催促下, 被幾名NPC押走了。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xiàn)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
秦非問的很直白,自從家里所有的鏡子碎成一堆垃圾被丟出去以后,秦非在這間房子里就可以橫著走了。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