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7:30 飲食區用早餐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這很奇怪。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上一次——”
“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p>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媽的,它也好像吐?。 澳?也可以不死?!?/p>
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那就只可能是——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尸體不會說話。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鬼火道:“姐,怎么說?”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不過問題也不大。
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他說謊了嗎?沒有。
作者感言
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