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提示毫無預兆地響起,秦非下降的速度越來越緩。在林業心目中,秦非的人格魅力完全是超脫于玩家等級之外的,收服任何人都不為過。
鬼怪暈頭轉向地四處探看著。
貓咪動作優雅地搖了搖頭,懶懶散散地吐出兩個字:“不去。”觀眾們議論紛紛。幾十米距離被拉長成了無限遠。
聞人黎明進雪屋前說,晚上想再研究一下孔思明手機中的內容,秦非就將手機交給他了,當時所有觀眾都看在眼里。而那些面帶懷疑的,也很快被其他人說服。
林業幾人的表情當即古怪起來。“怎么了嗎?”
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畢竟,任何一個正常小孩生活在沒事就殺人分尸、毀滅犯罪現場的家里,都會覺得害怕的。
可這次與上次不同。
“這樣,我數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事實上,按豬人所說的淘汰規則,是有一些漏洞可以鉆的。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
事實上,不是彌羊不想走,是他實在走不開。雪怪雖然行動靈敏,但手腳都用來固定身體,并沒有多余的余力對付彌羊,彌羊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鰍,在懸崖上的雪怪縫隙中亂爬。
這一部分人對高級游戲區雖然眼饞,卻不一定有膽量嘗試。但只要他開口說了哪個人在這場直播中會死,那他就一定活不到結束。
不得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彌羊速度極快, 不消片刻便沖到了秦非身前。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秦非動作一頓。
“搞不懂啊,老大是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嗎?我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咚!林業現在已經距離機器不到一米了,他面前站著最后一個動物,而那動物正一臉遲疑地瞪著前方的機器,不知該何去何從。
聽到兒子這樣說,對面兩個NPC再次一愣。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
……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豬人站在拱門旁,手中端著一塊蛋糕,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
是小秦。
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嗨,聰明的貓咪。”
丁立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蛾子雕塑那邊的黎明小隊,最終選擇了繼續坐在原地。“也許它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青年用腳尖在雪中鉆出一個淺淺的坑洞,“也許,就在我們腳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們的痕跡。”
“再去里面找找?”林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獾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眾人不得不將頭塞到獾的身體和通風管之間的縫隙中去,才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
有玩家壯著膽子詢問豬人。可是能感覺到又有什么用呢,密林不是圓的,他們又找不到直徑在哪。
透過床板與地面之間狹窄的縫隙,應或可以看見怪物的大半張臉。尤其是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
“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沙發旁邊還有少量其他玩具,積木,玩偶,甚至還有一副跳繩和幾本漫畫書。之前看秦非鉆進帳篷,聞人只以為他是覺得外面太冷了,想進去躲風雪。
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體,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
現在倒好,該怎么辦啊!可黃狗和狼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去。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
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秦非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里面似乎是個類似于景區紀念品中心的地方,五花八門的半開放販售亭整齊排列,依稀還能聞到食物的香味。
要是谷梁憤恨交織之下,對小秦做出什么的話。但秦非卻并沒有表現出諸如害怕一類的情緒。
“這下完蛋了吧,他肯定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秦非可不覺得,蝴蝶會輕易放過他們。
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
作者感言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