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快去找柳樹。”“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玩家們:“……”“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離開炒肝店后,三人在社區內穿行。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眾人神情恍惚。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小蕭不以為意。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
他魂都快嚇沒了。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秦非:“……”
作者感言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