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三途曾經(jīng)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十二點,我該走了。”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fēng)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dāng)。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當(dāng)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fēng)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xiàn)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有……”什么?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diào)依舊冷靜而嚴(yán)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缺德就缺德。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jī)的臉上:“你——”不遠(yuǎn)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xiàn)在濃霧里。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tǒng)的鬼故事體系中,當(dāng)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yīng)對方式。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涼。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林業(yè)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
林業(yè)咬了咬牙,看了華奇?zhèn)ヒ谎郏D(zhuǎn)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秦非沒有氣惱:“司機(jī)先生?”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jìn)副本?”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再來、再來一次!”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cè),轉(zhuǎn)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qū),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
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直到某個瞬間。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jìn)程仍舊停留在0%。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
那兩個人走了,應(yīng)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xù)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jīng)通關(guān)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石像,活過來了。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尊敬的神父。”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沒有別的問題了。副本中的醫(yī)療背景和現(xiàn)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作者感言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