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秦非干脆作罷。“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咔嚓!”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篤—篤—篤——”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這也太離奇了!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林業有點難以置信。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好的,好的。”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但這不重要。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作者感言
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