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篤、篤、篤——”——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p>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
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這其中,大多數(shù)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嘶!”——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lián)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折騰了半晌。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xiàn)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秦非皺起眉頭。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在系統(tǒng)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我們應該規(guī)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fā)起了號施令。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huán)環(huán)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shù)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fā)男一邊狂奔一邊發(fā)問。一步一步。“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jù)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fā)慌。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第2章 歹徒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作者感言
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了這間房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