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這位媽媽。”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尤其是高級公會。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不要說話。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能相信他嗎?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她動不了了。“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熟練異常。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秦非:“……?”
作者感言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