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那是鈴鐺在響動。

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反而……有點舒服。*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既然如此。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現在要怎么辦？”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導游神色呆滯。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撒旦道。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靠！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秦非恍然。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