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沒關(guān)系,不用操心。”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他們談?wù)摰臅r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guī)則大發(fā)慈悲放了一馬,從規(guī)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從蕭霄在調(diào)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說起來,關(guān)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林業(yè)有點難以置信。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他想去社區(qū)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xiàn)。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近了!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xiàn)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guī)則來。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qū)那邊的租房手續(xù),我已經(jīng)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但,人性本惡, 林業(yè)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臥槽,牛逼呀。”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zhuǎn)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秦非看得直皺眉頭。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想到副本規(guī)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任務(wù)。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fù)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對啊,為什么?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fā)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xiàn)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直播大廳內(nèi),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jīng)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xué)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作者感言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