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
蕭霄:“……”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秦非卻不以為意。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一下、一下、一下……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尤其是第一句。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頃刻間,地動山搖。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秦非眨了眨眼。“呼~”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作者感言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