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爸媽媽。”彌羊的天賦面板上，盜竊值正緩慢而平穩的向上攀升。

墻上的玩具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

秦非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預感。

清冽低沉的男聲響起，聲音中伴隨著些許沙啞倦怠。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秦非皺著眉，觀察起他所身處的這間房間。但有一個問題，他們身上沒有繩子。

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

但哈德賽對待秦非的態度，和他對待其他玩家明顯很是不同。

秦非反應夠快，其他人卻不行。“當時回答我的那個聲音……”關于老虎心懷不軌這件事，秦非可不是在著道之后才發現的。

唐朋躺在床鋪上，頭枕著雙手，盯著天花板發呆。

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秦非清楚地認識到，污染源與系統之間，絕非簡單的合作關系。隔著一個頭套，觀眾們看不見秦非的表情。

“你之前說, 除了你，誰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蝴蝶冷聲催促。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這樣，那盡早開始嘗試也更好。

是趙剛。那喊聲嘶聲力竭，幾聲喊完，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從虛空中掐住脖子似的，驀地扼住了聲響。見彌羊終于看完了，忙不迭湊過去翻閱。

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或靈體，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發愣。

“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你說……”應或猛地一抬頭，他想問秦非話，卻看到對面的人臉色在一瞬間刷白。

既然他們可以加入，那……“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

這祂總不可能不知道了吧。稍高一級的污染, 可以完全修改玩家的思想內容。此時外界的環境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雪地上的孔洞也消失不見。

秦非點了點頭。勘測員迷路了。隨著視野移動的彈幕界面上，正在瘋狂飛過彩虹屁。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看錯。

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

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

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大概還是因為我。”

但秦非確實覺得，污染源，似乎是個挺不錯的人。“他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嗎？你告訴他們都不告訴我？！”而后，再沒有任何其他外力施加的情況下，開裂成了幾瓣碎落在雪地上。

諾亞方舟，根據圣經里的記載，這是一艘由神明傳喻而建造的巨大船只。假如是在中心城里呢？

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

林業不得不出言寬慰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扭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鬼火：“他該不會是被我煩生氣了吧？”“太好了。”老虎玩家的語氣中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們跟我來。”

秦非神情淡淡，上前幾步將刀交還給烏蒙：“多謝你的刀。”雖然現在他不用去A區的服務站辦手續，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在外面堵他了。

身邊亮度驟然下降，濃黑的霧氣彌漫視野, 系統提示再度響起。要想有新的發現，自然要想辦法開辟一些新地圖才行。

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他又試了試黑晶戒。“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