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難道是他聽錯了?而且……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秦非:“……”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醫生出現了!”秦非:?
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林業又是搖頭:“沒。”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只是……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七天,僅僅半程而已。然后轉身就跑!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假如12號不死。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的垃圾站是一個特殊地點,站點位置一共有六處,不同的時間段開放不同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