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這樣嗎……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狼人社區幼兒園-安安老師】
他只好趕緊跟上。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尸體嗎?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三途說的是“鎖著”。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黏膩骯臟的話語。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咳。”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驗證進行得很順利。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
更何況——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他是真的。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原來,是這樣啊。
作者感言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