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噠、噠、噠。”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尸體不會說話。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作者感言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