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

足夠了。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兩小時后。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呼——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