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秦非獨自坐在床上。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那主播剛才……”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車還在,那就好。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挑起一個新的話題。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1分鐘;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真的是巧合嗎?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