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那只骨節(jié)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林業(yè)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原來是這樣!”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guī)硇律臅脖还砼瓶刂?。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總之, 村長愣住了。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fā)出一聲巨響。華奇?zhèn)ヒ汇叮骸笆裁匆馑??”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尊敬的神父。”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fā)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最后統(tǒng)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原來那節(jié)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快去找柳樹。”
林業(yè)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yè)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點單、備餐、收錢。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fā)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驚呼聲戛然而止。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fā)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fā)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xù)向內行進。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fā)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終于出來了。
作者感言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