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第一個字是“快”。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開始奮力掙扎。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秦非嘴角一抽。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好多、好多血。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一張。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吃飽了嗎?”“啊……蘭姆。”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三途,鬼火。“尸體!”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作者感言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