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啊?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能相信他嗎?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既然如此……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喂?”他擰起眉頭。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快跑!”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又來??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作者感言
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