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篤、篤、篤——”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秦非若有所思。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有觀眾偷偷說。嘖。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秦非心中微動。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眾人:“……”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這種情況很罕見。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唰!”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作者感言
“你們能記住這些天死掉的所有玩家嗎?”三途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