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依言上前。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秦非心中微動。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
食不言,寢不語。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鬼火一愣。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鬼火一愣。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他抬眸望向秦非。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作者感言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