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秦大佬,救命!”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嗯,對,一定是這樣!……很嚴重嗎?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主播是想干嘛呀。”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他上前半步。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宴終——”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抓鬼。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砰!”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秦非站在門口。“誰把我給鎖上了?”“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
作者感言
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