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天的上午。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3號的罪孽是懶惰。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完成任務之后呢?”
眾玩家:“……”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艾拉愣了一下。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秦非眼角一抽。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怪不得。
哪像這群趴菜?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但這顯然還不夠。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
秦非:……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會待在告解廳里的……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作者感言
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