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驀地睜大眼。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團滅?”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你……”這個也有人……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秦非沒有想錯。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NPC生氣了。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播報聲響個不停。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絕對不可能存在。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你大可以試試看。”“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作者感言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