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女鬼徹底破防了。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林業倏地抬起頭。

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污染源出現了。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會是這個嗎？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我不會死。”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